风林火山

简介：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如果在每个大事件发生时，德拉科•马尔福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本篇原文出处：

《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12章（乌姆里奇教授）、第14章（珀西和大脚板）、第16章（在猪头酒吧）、第25章（马人和告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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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

 

早晨的邮件来了，像平常一样，一只长耳猫头鹰叼着《预言家日报》朝赫敏飞来，哈利帮着她把橘子汁挪到一边，猫头鹰扑扇翅膀时羽毛上的水珠溅到了他手背的伤口，他手一抖、打翻了那杯橘子汁，罗恩手忙脚乱地拎起书包和课本。

 

“抱歉。”哈利咕哝道，手在袍子里翻找，赫敏先一步抽出魔杖施了个清洁咒，担忧地盯着他手上那行“我不可以说谎”，说：“我还是建议你去医疗翼，这可能会留疤的。”

 

“不，庞弗雷夫人会告诉麦格或者邓布利多，”哈利捻起打湿的羊皮纸，他的魔咒课论文已经毁了大半，稍后他必须向弗立维教授解释这个，“他们需要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

 

桌子遥远的另一端，西莫也收到了他的《预言家日报》。赫敏把一个纳特放进猫头鹰脚上的小皮袋里，猫头鹰飞走了，她展开报纸，目光犀利地浏览着第一版，哈利扫到了自己的正面照片，上方是一行加粗的黑体“活下来的男孩”，接着变成了“说谎的男孩”，赫敏欲盖弥彰地竖起了报纸。

 

哈利想说他其实早已不在乎这份垃圾报纸的任何言论了，但他的视线被一道银光吸引了，他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条银色的小蛇，从罗恩手肘边的位置游上了桌面，它闪烁着金属光泽，细长的身体盘卷着一只浅口玻璃瓶——显然拖累了它的速度，慢吞吞地爬到哈利的汤碗旁，放下了瓶子。

 

“谢谢。”哈利傻乎乎地对它说，拿起了那只瓶子，发现里面装着浅绿色的膏脂，他将瓶子转了个面，标签上用花体字写着“外敷创伤药”。

 

“啊！”赫敏惊呼了一声，哈利抬起头，看见那只小蛇竟然在攻击赫敏手里的报纸，它不停向纸张突刺，将“说谎的男孩”那行字撕成了碎片，然后在赫敏施咒前毫不恋战地游向了西莫，同样破坏了他的报纸，餐桌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咒立停！”迪安叫道，小蛇应声变回了原形，“当啷”得砸在桌面上，那是一把餐叉。

 

哈利攥紧玻璃瓶，仰起头望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马尔福正背着包穿过同院的学生，克拉布和高尔跟在他身后疾步离开了礼堂。

 

“那么，”赫敏来回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和报纸上的大洞，在哈利把创伤药仔细收进书包时，她小心地问道，“你和马尔福现在……进展得如何了？”罗恩因为听到“马尔福”和“进展”这两个词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而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得到了赫敏的一记瞪视。

 

“进展？进展……不，没有任何进展，”哈利耸了下肩膀，说，“我和马尔福还是……老样子。”

 

罗恩忍不住说：“老样子？你们去年当着全校的面接了吻！还得加上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一小部分，说实话要不是邓布利多拦着，丽塔•斯基特估计能让你们上头条，然后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是啊，那一部分很棒，但另一部分很糟，卢修斯•马尔福是个食死徒，记得吗？”哈利搅着碗里的玉米浓汤，重重叹了口气。

 

这便是所谓无法化解的固有矛盾了。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赫敏摊开报纸继续阅读残存的内容，罗恩望着高处的窗户，看上去好像有心事，哈利恹恹地解决了自己那份浓汤。

 

“等一等，”赫敏突然说，“哦，糟糕……小天狼星！”

 

“出什么事了？”哈利和罗恩同时问道。

 

“魔法部从消息可靠人士那里获悉，小天狼星布莱克，那个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目前就藏在伦敦！”赫敏皱着眉头小声读道。

 

“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准是卢修斯•马尔福，我敢打赌，”哈利压低声音气愤地说，“他在站台上确实认出了小天狼星……”

 

“什么？”罗恩惊慌地叫道，“你该不是说——”

 

另两人同时“嘘”了他一声。

 

 

 

他们拐进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他们走近时，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

 

他们三人在门外迟疑着。

 

“走，进去吧。”赫敏说，显得有点儿紧张。哈利领头走了进去。

 

里面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三把扫帚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于净而温暖，猪头酒吧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哈利第一眼望去，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踩上去才发现，原来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

 

哈利想起一年级时，海格讲过他是怎么从猪头酒吧里一个戴兜帽的陌生人那儿赢得龙蛋的，当时哈利还纳闷，整个过程中对方始终把脸挡得严严实实，为什么海格没觉得奇怪呢——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这间酒吧似乎很流行把脸隐藏起来：吧台旁有一个人，整个脑袋都裹在脏兮兮的灰色绷带里，却还能一杯接一杯地把一种冒烟的、燃着火苗的东西从绷带缝隙中灌进去；窗边坐着两个戴兜帽的人影，如果他们不是用很浓重的约克郡口音在说话，哈利简直以为是摄魂怪；壁炉旁阴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巫，厚厚的黑色纱巾一直垂到双脚。

 

“我觉得不大对劲儿，赫敏。”他们朝吧台走去时，哈利低声说，他格外注意地望着那个全身裹着纱巾的女巫，“你有没有想到那里面会是乌姆里奇呢？”

 

赫敏掂量着朝那边扫了一眼。

 

“乌姆里奇比那个女人矮，”她悄声说，“而且，就算乌姆里奇上这儿来了，她也不能阻止我们，哈利，因为我把学校的规章制度反复看了两三遍——我们没有越轨，我查遍了我能想到所有关于组织学习小组和课外小组的规定，这绝对是在允许范围内的，我还专门问过弗立维教授，学生可不可以进猪头酒吧，他说可以，但他一再建议我要自己带上杯子，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过分张扬。”

 

“对，”哈利干巴巴地说，“特别是你所筹划的实际上并不是一个课外小组，对吗？”

 

酒吧老板侧身从一个后门闪出，朝他们迎来，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个子又高又瘦，哈利隐约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他。

 

“要什么？”他问。

 

“请来三瓶黄油啤酒。”赫敏说。

 

那人弯腰从柜台底下掏出三只布满灰尘、肮脏透顶的瓶子，剁在吧台上：“六个西可。”

 

“我来付。”哈利赶紧说，把银币递了过去，酒吧老板的目光移向哈利，在他的伤疤上停留了一刹那，然后移开目光，把钱放进一只古老的木头钱柜，抽屉自动滑开，把钱吞了进去。

 

哈利、罗恩和赫敏退到离吧台最远的一张桌旁坐了下来。

 

“那么，你说谁会来跟我们碰头呢？”哈利问，一边拧开黄油啤酒生了锈的瓶盖，喝了一大口。

 

“就那么三两个人，”赫敏说着看了看表，焦急地朝门口张望，“我叫他们差不多这个时候到，我想他们肯定都知道在什么地方——哦，看，大概是他们来了。”

 

酒吧的门开了，一道灰尘弥漫的阳光把屋子一分为二。首先进来的是纳威、迪安和拉文德，后面紧跟着帕瓦蒂和帕德玛，还有秋和她那帮叽叽喳喳的朋友中的一个，然后是独自一人的卢娜•洛夫古德，再后面是凯蒂•贝尔、艾丽娅•斯平内特和安吉利娜•约翰逊、克里维兄弟俩、厄尼•麦克米兰、贾斯廷-芬列里、汉娜•艾博，一个哈利叫不出名字的赫奇帕奇女生，她长长的辫子拖在背上，三个拉文克劳男生，还有金妮，后面跟着一个黄头发男生，哈利模糊地记得他是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队的，走在最后的是弗雷德、乔治和他们的朋友李•乔丹，三个人都抱着大纸袋，里面装满了在佐科笑话店买的东西。

 

“三两个人？”哈利声音嘶哑地对赫敏说，“三两个人？”

 

“看来这个主意很得人心。”赫敏高兴地说，“罗恩，你介意再搬几把椅子过来吗？”

 

酒吧老板正在用可能从来没洗过的破布擦一只玻璃杯，看到这情景不禁呆住了——他的酒吧大概从没来过这么多人。

 

“嘿，”弗雷德说，抢先走到吧台旁，迅速数了数他的同伴，“劳驾，能不能给我们来……二十五瓶黄油啤酒？”酒吧老板愤怒地扔下抹布，从吧台下面拿出一瓶瓶灰扑扑的黄油啤酒。

 

“谢谢，”弗雷德说着，把啤酒传给大家，“每个人都出点钱吧，我可没有钱买这么多啤酒……”

 

哈利麻木地望着这一大帮人吵吵嚷嚷地从弗雷德手中接过啤酒，又在袍子里摸索着寻找硬币。他想象不出这么多人是来做什么的，接着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大概是来听人讲话的，于是他恼怒地转向赫敏。

 

“你怎么跟别人说的？”他压低声音问，“他们想得到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们只是想听你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赫敏安慰道，但哈利还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她赶紧补充道，“现在还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先对他们说几句。”

 

“嘿，哈利。”纳威满脸笑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哈利勉强对他抱以微笑，但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嘴里突然变得特别干；秋对他嫣然一笑，坐在了罗恩右边，她的朋友却没有笑，而是用完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哈利，似乎在告诉他，若依她自己的意思，她是绝不会上这儿来的。这些新来的人三三两两地围者哈利、罗恩和赫敏坐了下来，有的显得很兴奋，有的则充满好奇，卢娜•洛夫古神情恍惚地发着呆。

 

大家渐渐在椅子上坐定，这时，门又开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德拉科•马尔福走了进来。

 

哈利内心抽搐了一下，罗恩猛地把头转向他，速度太快以至于拧痛了脖子，但哈利此刻真的没有闲情去关注揉着脖子的好友，事实上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臀部几乎已经离开了座位——他干咳一声，重新坐好，选了个比较自然随性的坐姿。

 

布雷斯•扎比尼紧跟着出现在门口，两人一跨进店就皱起了眉头，大概是在为自己一尘不染的皮鞋忧虑。

 

“我踩在什么上面了？巨怪的呕吐物吗？”马尔福厌恶地抬起一只脚，他似乎想找地方蹭一蹭鞋底，但放眼望去，整间酒吧都是那么不可救药。

 

“哈利，快瞧！你家人见人爱的小男朋友来了！”弗雷德捏着嗓子说，大家又齐刷刷地转回来。

 

“他不是我男朋友！”哈利嘶声警告他。

 

“是啊，韦斯莱，你不能以偏概全，”马尔福附和道，他一步一顿地走过来，仿佛是踩在刀尖上的芭蕾舞演员，“不能因为我走进这间——这间——”

 

“酒吧。”扎比尼喷了喷鼻息。

 

“——酒吧，”马尔福挑剔地一撇嘴，明显不情愿把这个词填进句子里，“不能因为这个，就全盘否定我的品位。”酒吧老板看起来很是愤怒，他用力地擦着玻璃杯，把它擦得更脏了。

 

乔治笑眯眯地对哈利说：“多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啊。”哈利翻翻眼睛，赫敏朝他使了个眼色。

 

“呃，马尔福，”哈利不得不放弃他的坐姿，站起身斟酌着措辞说，“我们等下要——开个会，你介意回避一下吗？”

 

“妙极了，我就是来参加你们这个会的，”马尔福说着解开了斗篷，“你们不用顾及我，直接开始吧。”他拉开了圈子最外围的椅子，将斗篷铺在上面当垫布，扎比尼沉默地拖过另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罗恩还想理论，但赫敏伸手拦住了他：“算了，他们不会走的，别管他们了……记得我说过的吗？我们做的事是完全符合规定的。”她抬起头，征求地看向哈利。

 

屋子的另一头，马尔福终于慢条斯理地落座了——哈利发现自己很难将注意力从这个混蛋身上移开，他捏住鼻根，瘫回了椅子里。

 

人们小声议论着，脑袋不停扭转、在哈利和马尔福身上来回扫视。

 

“嗯，”赫敏挪动了一下，因为紧张，她的声音比平常略高一些，“嗯——嗯一大家好。”这伙人把注意力转向了她，但目光仍不时地掠过哈利。

 

“唔……你们都知道为什么要上这儿来，嗯……咳、是这样，哈利想出一个主意——我是说——”（哈利狠狠瞪了她一眼）“——我想出一个主意——如果有谁愿意学习黑魔法防御术，当然我指的是，学到真本事，而不是那个乌姆里奇教给我们的那堆垃圾——”（赫敏的声音陡然变得坚定了许多）“——谁也不会管那玩意儿叫黑魔法防御术——　”（“说得好，说得好！”乔治说，赫敏似乎受到了鼓舞）“——我想，我们不妨，嗯，自己解决问题，”她顿了顿，侧过脑袋看看哈利，继续道，“我的意思是学会如何有效地保护自己，不仅是学理论，还要练习真正的魔咒——”。

 

“但是我想，你肯定也需要通过黑魔法防御术课的O.W.Ls考试吧？”秋的女伴说。

 

“当然是的，”赫敏立刻说道，“但是比那更重要的是，我想在防御术方面得到正规的训练，因为……因为……”她深深吸了口气才把话说完，“因为伏地魔回来了。”

 

大家的反应立竿见影，不出所料：秋的女友尖叫一声，把黄油啤酒泼洒在自己身上；帕德玛•佩蒂尔打了个寒战；纳威发出一声怪叫，又及时把它转化为咳嗽。但他们都眼巴巴地、甚至是迫切地望着哈利。

 

扎比尼看了眼马尔福，哈利也用余光关注着，马尔福正低头摆弄着戒指，蛇形浮雕银光一闪。

 

“计划就是这样，”赫敏说，“如果你们想加入，我们需要决定一下我们今后怎么——”

 

“有什么证据证明神秘人回来了？”那个黄头发的赫奇帕奇球员用咄咄逼人的口气问。

 

“噢，邓布利多相信——”赫敏话没说完。

 

“那是因为邓布利多相信他。”黄头发男孩说着用下巴示意了哈利的方向。

 

“你是谁？”罗恩眯起眼睛问。

 

“扎卡赖斯•史密斯，”那男孩说，“你们说神秘人回来了，问题是，证据在哪？”

 

“注意，”赫敏敏捷地插进来说，“这并不是这次聚会所要讨论的——　”

 

“没关系，赫敏。”哈利说，他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赫敏应该也看出来了：他们中有一些——甚至是大多数——之所以来，是想亲耳听听哈利编的那些谎话。

 

“证据？”他直视着扎卡赖斯说，“证据就是我亲眼看见他了，邓布利多上学年结束时已经对全校同学讲了事情的经过，如果你不相信他，那么你也不会相信我，我不想浪费一下午时间说服别人相信我。”哈利说话时，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扎卡赖斯轻蔑地说：“上学期邓布利多只告诉我们塞德里克•迪戈里被神秘人杀死了，你把他的尸体带回到霍格沃茨，他没有说迪戈里究竟是怎么被杀害的，我想我们都很想知道具体的——”

 

“我不想谈论塞德里克，”哈利说，逼视着扎卡赖斯的脸，并打定主意不去看秋，“如果有人是为这个来的，现在就可以走了。”他气呼呼地瞪了赫敏一眼，他觉得这一切都怪她，是她决定把他当个怪物一样拿出来展览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离开座位，就连扎卡赖斯也不例外，尽管他仍然毫不示弱地盯着哈利。

 

“那是真的吗，”那个背后拖着一根长辫子的女生突然开口说，“你真的能变出一个守护神吗？”听了这话，大伙儿很感兴趣地低声议论着。

 

“是啊。”哈利有点提防地说。

 

“一个肉身的守护神？”

 

这句话使哈利想起了什么，“嗯——你不认识伯恩斯夫人吧？”

 

“她是我姑姑，”她说，“我叫苏珊•博恩斯。她对我说了你受审的事。那么——这是真的喽？你能变出一只牡鹿守护神？”

 

哈利从眼角瞥见马尔福猛地抬头望向苏珊•伯恩斯，好像她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哈利觉得掌握守护神咒应该不至于让马尔福这么吃惊。

 

“是的。”哈利说，他看见马尔福交叠起双腿、似乎不如之前淡定了。

 

“太棒了，哈利！”李说，显出十分钦佩的样子，“我以前从不知道！”

 

“妈妈叫罗恩不要四处张扬，”弗雷德朝哈利咧嘴笑道，“她说你受到的注意已经够多了。”

 

“她说得没错。”哈利低声说，有一两个人大声笑了起来。裹着纱巾的女巫在座位上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二年级的时候，他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那把剑杀死了蛇怪。”金妮说。

 

“更不用说，”秋接道，“上学期他在三强争霸赛里所完成的那些项目——穿越火龙、人鱼等等……”桌旁响起一片表示钦佩和赞同的喃喃声音。

 

“哦，相信我，三强争霸赛绝对是最难忘的。”乔治吹了声口哨，弗雷德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捅了捅他的肩膀，其他人则多花了两秒，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因为激烈的讨论而几乎被遗忘的马尔福再次成为了视线的焦点。

 

哈利内心一阵悸动，他拼命调整呼吸，努力不要脸红，马尔福只是丢给众人一个波澜不惊的假笑。

 

“其实，”哈利说，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我……我不是在故作谦虚什么的，可事实是，大多都是凭运气而已，半数时候我都束手无策，幸运的是总有贵人相助……”

 

“穿越火龙那次你没有得到帮助，”科林•克里维立刻说，“你当时飞起来的样子真够酷的……”

 

“是啊，嗯——”哈利说，他不知道赫敏教他飞来咒算不算数，但是紧接着的人鱼项目他毫无疑问是全靠马尔福才过关。

 

“今年夏天你摆脱那些摄魂怪时也没有人帮助你。”苏珊•博恩斯说。

 

“是的，”哈利觉得再否认就不太礼貌了，“对，有些事情没有得到帮助，但我真正想表达的是——”　

 

“你是不是在耍滑头，不想把这些魔法展示给我们看？”扎卡赖斯•史密斯说。

 

“我有一个主意，”马尔福拖长了声音说，“如果你的文学素养不足以支撑你正确地使用英联邦官方语言，你何不考虑闭上嘴呢？”他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魔杖，苍白的手指抚过杖身，眼睛盯着扎卡赖斯，瞳孔像两条细小的蛇，又像獠牙的尖端。

 

“我们都是来跟他学东西的，可是他却说他实际上什么都不会。”扎卡赖斯青着脸说，声音有点发抖。

 

“他不是这么说的，”马尔福轻飘飘地说，“你是不是要我帮你洗洗耳朵呀？”

 

“用这个，马尔福！”乔治说，一边从一只佐科笑话店的购物袋里掏出一只长长的、看着怪可怕的金属玩意儿。

 

“可以插在耳朵里，或者他身体上随便什么部位。”弗雷德说，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热情洋溢地对待马尔福，

 

“好了，好了，”赫敏赶紧打断他们，“言归正传——关键是，我们一致同意让哈利给我们上课吗？”

 

大家喃喃地表示赞同，扎卡赖斯抱着双臂什么也没说，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他正紧张地盯着马尔福的魔杖和乔治手里那个东西。

 

“好的，”赫敏松了口气，总算有一件事情定下来了，“那么，第二个问题是，我们多长时间上一次课，我想少于一星期一次恐怕没有什么用——”　

 

“一星期一次再好不过了。”李•乔丹说。

 

“那好，”赫敏用紧张的口气说，“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决定，就是我们在什么地方聚会……”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图书馆？”片刻之后卢娜建议道。

 

“我们在图书馆里练习恶咒，平斯夫人恐怕不会太高兴的。”哈利说。

 

“要么找一间不用的教室？”迪安说。

 

“是啊，”罗恩说，“麦格大概会让我们用她的教室呢，上回哈利为三强争霸赛训练时，她就是这么做的。”然而哈利可以肯定，麦格这次不会这么通融了。尽管赫敏说学习小组和课外小组是允许的，但他心里很清楚，别人会认为他们这个小组是大逆不道的。

 

“这样吧，我们想办法找一个地方，”赫敏说，“等我们确定了第一次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就发消息通知大家，”她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拿出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然后迟疑着，似乎在下决心强迫自己把话说出来，“我——我想让每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这样我们就知道今天来的都有谁了，我同时还认为，”她深深吸了口气，“我们应该一致同意不把这件事张扬出去，所以你们一旦签了名，就表示同意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乌姆里奇或其他任何人。”

 

弗雷德伸手接过羊皮纸，欣然地在上面签了自已的名字，可是哈利立刻注意到，有几个人听说要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名单上，显得不太高兴。“嗯……”扎卡赖斯慢吞吞地说，没有接乔治递过去的羊皮纸，“嗯……我想厄尼肯定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聚会的。”

 

可是厄尼对于签名也显得很犹豫，赫敏对他扬起了眉毛。

 

“我……嗯，我们是级长，”厄尼脱口而出，“如果名单被别人发现了……我的意思是，你自己也说了，如果被乌姆里奇发现了——”　

 

“厄尼，你真的以为我会把这张名单到处乱扔吗？”赫敏恼火地说。“不，不，当然不是，”厄尼说，显得不那么担心了，“我——好吧，我当然要签名。”

 

在厄尼之后，没有人再提出反对，不过哈利看见秋的女友朝她责备地白了一眼，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当扎卡赖斯也把名字签上后，所有人都望向仍然坐在原位的马尔福和扎比尼。

 

罗恩推了把哈利的胳膊，哈利舔了舔嘴唇：“嗯……马尔福，你怎么说？”

 

马尔福交叠起手指，说：“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赤胆忠心咒。”他说得理所当然，只是让大家签个名都有所迟疑的赫敏瞪大了眼睛。

 

“赤胆忠心咒？你疯了吗，这只是个学习小组！”扎卡赖斯吼道，这一回他获得了所有人的支持，立刻挺起了胸膛。

 

“我不信任你们，想必你们也不会信任我，”马尔福说着站起身，抖去斗篷上的灰尘、搭在臂弯，扎比尼也站了起来，“那么，我们不会在名单上签名……祝你们好运，我想。”

 

哈利和罗恩哑口无言地看着马尔福和扎比尼推开门，走出了酒吧，赫敏把羊皮纸收回去仔细放进她的书包，嘀咕了一句类似于“我就猜到会这样”的话，本来在签名时产生的那种签订契约的感觉，也被马尔福对名单效力嗤之以鼻的态度驱散了。

 

“时间过得真快，那么差不多就到这里了？”弗雷德大大咧咧地说，他站起来，顺势拍了拍哈利——还在盯着门口发呆——的肩膀，“别在意，哈利，谁年轻时没爱过几个人渣呢。”

 

“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哈利愤愤地说，一边拿起剩下的黄油啤酒一口气解决了。

 

“是啊，换了我有那样的男朋友，我也不会承认的，”乔治挤了挤眼睛，装作理解地叹了口气，“正如我总是不想承认我跟弗雷德是双胞胎，等等，我刚才承认了这个？”

 

人们三三两两地起身告辞。秋在离开前磨磨蹭蹭地系着书包上的搭扣，而她的女友站在旁边不耐烦地咂着舌头，秋别无选择，只好和她一起走了，但就在她的女友走出门时，秋回过脸，冲哈利挥了挥手。

 

“我觉得进行得还算顺利。”片刻之后，赫敏和哈利、罗恩一起走出猪头酒吧，来到阳光灿烂的户外，她高兴地说。

 

“你确定？”罗恩怀疑地说，他手里还攥着没喝完的黄油啤酒。

 

赫敏没有理睬他，他们拐上大路，她在文人居羽毛笔店外停住脚步，橱窗里陈列着许多漂亮的羽毛笔。

 

“唔……我想买一支新笔。”她说，转身进了商店，哈利和罗恩也跟了进去。

 

“你们说马尔福到底是来干嘛的？”罗恩说，“他不会真以为我们会同意施赤胆忠心咒吧？”

 

“或许他只是来刺探军情的，”哈利面无表情地回答，跟着赫敏走过一排排插在铜体里的羽毛笔，“如果明天乌姆里奇就知道了我们的酒吧集会，我也不会感到意外。”

 

“哦是吗？”一个声音说。

 

“见鬼！马尔福！”哈利一下撞上了展示柜，那些漂亮的羽毛危险地颤动着，店主给了他们一记严厉的瞪视。

 

“抱歉。”马尔福站在哈利身后，冷淡地朝店主点了点头。

 

“你跟踪我们！”罗恩不假思索地说。

 

“事实上，是我先进来的。”马尔福倨傲地扫了罗恩一眼，然后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肘、拖着他走到店面的深处，闪进了木制货架背后。赫敏连忙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和罗恩急忙跟了过去，有了他俩的加入，原本绰绰有余的空间一下变得狭小了，哈利难以避免地贴上了马尔福的手臂和大腿。

 

马尔福仿佛没有留意到肢体相贴的尴尬，低吼道：“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相信，你能有哪怕一天不来我这搅局吗？”哈利不耐烦地说，一边努力挣开马尔福的手。

 

马尔福收紧了力道没让他挣脱：“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要选在猪头酒吧集会？！你们打了个赌还是怎么的？你甚至不知道那鬼地方都有些什么人！”

 

“赫敏选的地方，”哈利抢在赫敏开口前回答，“我也觉得猪头酒吧很好，那里足够隐蔽，不然难道我们要去三把扫帚大肆宣传吗？”

 

“当然，比起我，你绝对更相信‘万事通’小姐。”马尔福冷冷地说，他和哈利互相瞪视着，一时陷入了沉默。

 

“呃，马尔福，”赫敏赶紧插进来，说，“就算这事真的被乌姆里奇知道了，她也管不到我们，我仔细查了校规和——”

 

“我相信很快乌姆里奇就会出台新规定了，”马尔福打断了她，挑起眉补充道，“关于学生组织的，我们拭目以待吧。”

 

赫敏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显然她意识到马尔福的话是符合逻辑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终于理清了状况，罗恩呻吟道。马尔福冷笑一声，看着哈利的脸说：“谨言慎行——不过对你们来说肯定相当困难。”

 

哈利不服气地鼓起嘴。马尔福又笑了一声，但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让哈利觉得凉飕飕的了，他松开哈利的手肘，转向赫敏：“格兰杰，把那张愚蠢的名单拿出来。”

 

另外三个人顿时睁大了眼睛，赫敏最先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那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一起递给了马尔福。马尔福将羊皮纸按在墙壁上展平，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即使只是个签名，他花哨繁复的字体依然在一长串名字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希望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头脑，不会弄丢它。”马尔福说着，把名单和羽毛笔还给赫敏，哈利和罗恩还处在呆愣状态，赫敏草草点了头，卷起名单时不抱期望地问了句：“唔……扎比尼呢？他怎么想的？”

 

“布雷斯说不想趟这趟浑水了，”马尔福说，一边从货架后面撤回过道，倒退着朝门口走去，“他脑子比我清醒多了，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加入呢？”哈利忍不住追出来，问道。似乎有一股沸腾的热水在身体里迅速奔涌，带给他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使他的脸感到灼烧般的刺痛。

 

但马尔福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他们终于开始练习守护神魔咒了，每个人都练得很起劲，不过哈利一再提醒大家，他们是在一间灯火明亮的教室中召唤守护神，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而面对摄魂怪这类东西时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哎呀，别煞风景了，”秋在复活节前的最后一节课上愉快地说。她正望着自己银色的天鹅形守护神环绕有求必应屋飞翔，“它可真漂亮！”

 

“它用不着漂亮，它应该能够保护你。”哈利耐心地说。

 

“我还是——不——行”拉文德恼火地说，她的魔杖顶端喷出一股股银色气体；纳威也不太顺手，他全神贯注地紧皱着眉头，但是魔杖尖上只冒出几缕稀薄的银色烟雾；赫敏的守护神是一只亮闪闪的银色水獭，正绕着她活蹦乱跳，“她确实挺好看的，对吗？”赫敏满心欢喜地瞧着她说。

 

哈利围着有求必应屋转足了一整圈，才装作不经意地走到马尔福身边，后者正背着手研究墙上的“邓布利多军”名单，没有在练习咒语。

 

“不可否认，格兰杰的能力令人信服。”马尔福突然开口说，眼睛仍然盯着那张羊皮纸，他应该是听到了哈利的脚步声。

 

“她是最棒的，”哈利微笑着同意道，见马尔福没有从名单上移开视线的意思，他困惑地加了句，“唔……马尔福，你不打算练习吗？”

 

马尔福转过身一脸不屑地说：“三年级的时候，父亲担心满学校乱飞的摄魂怪，就教给我守护神咒了，我已经很熟练了，顺便一提，我的守护神是条蛇。”

 

对此哈利倒不觉得意外，他缩了缩下巴说：“哦……那，介意向我展示一下你尊贵的守护神吗？”

 

马尔福咧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说：“介意。”

 

哈利被马尔福莫名其妙的敌意惹恼了，这时，有求必应屋的门打开又关上了，他扭过头，想看看是谁进来了，但是门口好像什么人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使劲拉扯他膝盖附近的袍子，他一低头，非常惊讶地看见家养小精灵多比正仰头望着他。

 

“嘿，多比！”他说，“你怎么——出什么事情了？”

 

小精灵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哈利身旁的D.A.成员不做声了，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盯着多比，他们召唤出的守护神渐渐消退，变成了银色的薄雾，屋里的光线随之黯淡下来。

 

“哈利•波特，”小精灵全身哆嗦着尖声说，“先生……多比来给你报信……但是家养小精灵被警告过，不能说出……”他一头朝墙壁冲过去——哈利迅速抓住了多比，他对多比自我惩罚的习惯已经有了些经验。

 

“出什么事了。多比？”哈利问道，他抓着小精灵一只胳膊，不让他靠近任何能用来伤害他自己的东西。

 

“哈利•波特……她……她……”多比用另一只拳头使劲捶打自己的鼻子，哈利把那只胳膊也抓住了。

 

“‘她’是谁，多比？”马尔福探过身来问，哈利看着他苍白的侧脸，认为自己能猜到是谁——除了那个“她”，还有谁能让多比这么害怕呢？

 

小精灵抬起头，他认出了马尔福、有点畏缩，然后不出声地说了那个名字。

 

“乌姆里奇？”马尔福惊恐地重复道。

 

多比点了点头，想用脑袋往哈利的膝盖上撞，哈利伸直手臂挡住了他：“她怎么了？多比——她发现了这件事——发现了我们——发现了D.A.？”他从小精灵愁眉苦脸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小精灵的双手被哈利紧紧地攥着，他想踢自己，结果跌倒在地板上。

 

“她就要来了？”哈利小声问道。

 

多比发出一声哭号，开始用两只光脚使劲敲打地板：“是的，哈利•波特，是的！”

 

哈利直起身子，扫视了一下被吓得呆若木鸡的人们，他们正盯着拼命扑腾的小精灵。“你们还等什么？”哈利吼道，“跑啊！”

 

他们全都立刻奔向出口，在门口挤成一团。马尔福掏出魔杖对着墙上的名单念道：“火焰熊熊！”橙红的火星喷出来、燎着了羊皮纸的边角，但不知是否是赫敏在上面施了咒的关系，没烧两三秒火焰就熄灭了，马尔福又连着试了几次，急得满头是汗却只销毁了一小半。

 

“马尔福，别管了，快走！”哈利推了他一把，马尔福踉跄了一下，抿了抿嘴向门口跑去，发挥他常年行凶作恶的优势，狠狠地挤开旁人、第一批冲出了门。哈利听见他们沿着走廊狂奔，心里希望他们脑子够用，不至于一直跑回自己的宿舍——那样做机会太小了，图书馆和猫头鹰棚屋要近得多，只要他们能躲进去……

 

“哈利！”赫敏在奋力向外挤的人群中尖声喊道。多比仍然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受伤，哈利一把抄起小精灵，用双臂抱着他跑到了长队末尾。

 

“多比，这是个命令——回到下面的厨房和其他小精灵待在一起，要是她问你有没有给我报过信，那就撒谎说没有！”哈利说，“还有，不准你伤害自己！”他补充道，总算跨过门槛后，他放下小精灵，“砰”得一声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谢谢你，哈利•波特！”多比尖声说，飞快地跑开了。哈利朝两旁扫了一眼，其他人跑得那么快，他们消失在走廊两端以前，他只能瞥见一些飞舞的脚后跟；他动身朝右边跑去；前头有一间男生盥洗室，只要他能跑到，就能假装自己一直在那里——

 

“啊！”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的脚，他猛地倒下去，趴在地上滑行了六英尺才停下来。有人在他身后笑起来，他翻过身，看到潘西•帕金森躲在一个壁龛里。

 

“绊腿咒，波特！”潘西•帕金森钻出来，得意洋洋地说，她刚朝哈利跨出一步——“昏昏倒地！”一个就咒语击中了她。马尔福从后面接住了她软到的身子，让她靠坐在墙边。“抱歉，潘西。”他咕囔了句，快步走过来扶起哈利。

 

“帕金森小姐！你在哪？”乌姆里奇的声音从远处的拐角传来。

 

哈利和马尔福对视了一眼，有潘西在这儿盥洗室肯定是不能躲了，哈利抓住马尔福的手往左边的楼梯跑，马尔福一边狂奔一边回身对着反方向发射了魔咒：“呼神护卫！”哈利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见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马尔福成功使出了守护神咒，耀眼的银光喷出他的魔杖尖端，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只——

 

牡鹿。

 

哈利瞪着那头鹿形守护神。他明白现在不是质问马尔福为什么撒谎的好时机，但他的脚步无意识地慢了下来。

 

“站住！我看见你了！”乌姆里奇尖叫道，银色的守护神似乎就在等她这句话，扬起蹄子朝另一边跑去。马尔福反手握住哈利的手，猛地加快脚步代替了他的位置、领着他跑下了楼梯。

 

“哦天呐，帕金森小姐？！”乌姆里奇的声音遥遥响起，“你们两个去追那头鹿，我往这边——”

 

他们下到了三楼，乌姆里奇的高跟鞋“嗒嗒”地逼近、回荡在楼梯间，他们在走廊上飞奔，跑到半途，走廊尽头忽然亮起了一对黄色的灯——那是洛丽丝夫人的眼睛。接着哈利恐惧地听见了费尔奇独特的脚步声。

 

“到处闻闻，我亲爱的，他们可能躲在哪个角落里。”是费尔奇在对洛丽丝夫人说话，那只猫转身报信去了。

 

马尔福拧开了纪念杯陈列室的门，拖着哈利躲了进去。他们气喘吁吁地藏在两尊雕像中间，哈利知道他们躲不了多久了，因为乌姆里奇也找了过来，在外面大吼大叫：“费尔奇！你从那边开始一间一间地搜！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是的，教授！”费尔奇欢快地说，开始“乒乒乓乓”的地毯式搜索。

 

哈利咬住嘴唇，凝视着一颗滑过汗珠马尔福的下颚。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没有，教授！”费尔奇在不远处嚷嚷道。哈利握紧马尔福的手，下定了决心。

 

他偷偷将魔杖对准马尔福，轻声念道：“昏昏倒地！”咒语打在了马尔福腿上，他顿时倒了下去，哈利扶住马尔福，把他放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模仿他的声音大喊：“教授——教授！我抓住他了！”接着他又换回自己声音叫道：“放开我！马尔福！”他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铜像，发出“哐”得一声巨响。

 

乌姆里奇和看门人同时冲了进来，乌姆里奇喘得像头母牛，但是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看看我们逮住了谁！”她喜气洋洋地说，看到地板上的马尔福时，她啧啧道，“不仅违规集会，还攻击同学是吗，波特？费尔奇，把小马尔福先生送去医疗翼吧，他和帕金森小姐都做得不错，我要给斯莱特林加五十分！至于你，波特——”

 

她几步跨过来、老虎钳似的紧紧抓住哈利的胳膊，哈利从没见她这么高兴过，“你得跟我去校长办公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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