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鹿】【中短】爱情洗牌（八）
灵感源自日剧《爱情洗牌（love shuffle）》
关键词：轻喜剧，服装设计师吴X足球教练鹿，欢喜冤家，“做”出真爱
八个男人一台戏，炮灰真爱分不清。
{其八}
吴亦凡脱去大衣放在洗手台边的藤篮里，两臂交叉卷起衣摆、褪了羊绒衫。
他身形看似瘦削，实则覆着精练的肌肉，脱衣的动作牵扯了背肌，蝴蝶骨一张一合，深深的背沟一路向下，延伸进黑色的内裤边沿。
他站在镜前确认了一番，才放心地拿着打湿的羊绒衫来到烘手机旁，鹿晗推开洗手间的木门时，他正面朝门的方向，赤着上身将衣服摊开举在鼓风口吹干。
沟壑难填的锁骨，饱满的胸肌，腹肌不似健身房猛男那般分明，较为柔和的线条勾勒出六块形状，以及两道清晰的人鱼线，全部一览无余，更由于裤腰偏低，依稀可见连着下腹的耻毛。
“你怎么跟过来了，”吴亦凡语气自然，“留他们两在那儿没问题吗？”
“呃，他们，”鹿晗结巴着吞了口唾沫，好容易将视线从吴亦凡裸露的皮肤上拔开，强迫自己盯着他的脸说话，失策的是吴亦凡的脸比起他的肉体杀伤力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世勋酒醒得差不多了，就让他送张艺兴回去了。”
“恩。”已经适当表示了关心，吴亦凡没再多言语，将羊绒衫翻了一面继续吹，鹿晗的视线克制不住地顺着他手臂隆起的青筋飘到了他的胸肌，虽然店里开了中央空调，但毕竟是秋冬，受了凉，他的乳首挺立起来，浅褐色的乳晕周边泛了一圈鸡皮疙瘩。
鹿晗抬抬手臂又放下，退了半步又收回脚，不尴不尬地丢了句：“我上个厕所。”随意找了扇门敞开的隔间钻了进去。
听见插销落锁的声音，吴亦凡停下手里的动作，扭头看了眼隔间门，嘴角继而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然而弧度没持续太久，他便狠狠打了个寒噤。
他皱起眉头搓了搓手臂，一摸衣服被打湿的部位，还是润润的，也只好先穿上了。
隔间里鹿晗在马桶盖上铺了几张卫生纸，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坐在那里抖了十分钟的腿，为了清除“邪念”不停回想去年圣诞节被吴世勋硬拖去鬼屋的经历，等冷静得差不多了，他团巴团巴废纸扔进垃圾篓，装模作样地按了冲水钮，拉开隔间门。
看见吴亦凡和衣背靠洗手台玩手机，鹿晗心里掠过一丝遗憾。
“现在走吗？”
“不然你想喝两杯再走吗？”吴亦凡朝门口歪了歪脑袋。
“还是不了，”鹿晗拧开吴亦凡身旁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流淅淅沥沥淌过指缝，“我一喝酒就犯困，今天还不想那么早睡。”
吴亦凡划拉屏幕的手指一顿，抬起眼，迎上了鹿晗若有所指的微笑。
两人间的空气沉寂了一秒，吴亦凡重新低下头，拇指滑过手机屏幕的同时“嗯”了声。
鹿晗尴尬地收回视线，甩了甩手上多余的水分，将浸凉了的手背贴上脸颊，降降温。
回程的车内显得异常沉默，鹿晗死死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吴亦凡目不斜视地将车辆驶入地下车库，两人又沉默地下车乘坐电梯。
电梯匀速上行，抵达十七层时，鹿晗飞快地扫了眼显示器，他此时倚靠着墙壁，两手揣在口袋里，左手腕上挂了五六只纸袋，每一只都盛着出自吴大师之手的时装。
门向两边滑开，他伸手替吴亦凡按住开门键，后者迈开长腿一步跨出电梯厢，转身朝他颔首：“那么，晚安了？”
深夜时分，电梯间光线暧昧又模糊，薄纱一样笼在吴亦凡弯弯的睫毛梢和挺直的鼻尖上，他嘴角带了礼节性的笑意，搭配一席长风衣，就像安妮•赖斯笔下披着绅士外壳的莱斯特，美得产生了疏离感。
“嗯，”鹿晗抿唇一笑，松开按键、冲吴亦凡挥了挥手，“晚安。”
于是电梯门缓缓合拢，一点点遮住吴亦凡冷峻的身姿——
“啪！”
一声巨响惊得鹿晗浑身一震！
——五根手指倏地横插入门缝，堪堪阻隔了双扇门的闭合。
鹿晗满面愕然，眼睁睁看着那只手鲁莽地扒开缝隙，露出门后吴亦凡仍旧云淡风轻的俊脸。
“咯吱咯吱”，电梯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滑开，吴亦凡一抻臂握住鹿晗尚且举在半空的手腕、一用力将他拽了出来。
被这么一扯，鹿晗踉踉跄跄整个人几乎是跌出了电梯厢，纸袋哗啦掉了一地，他手忙脚乱要去捡，奈何被吴亦凡握着手腕，单手操作实在不方便，他曲着膝盖、心慌意乱地仰起脖子：“衣服掉了啊……不对，你干嘛把我拽出来？楼上才是——啊！！”
稀里糊涂的质问被他本人的惊呼截断了，因为吴亦凡一脚踢开纸袋，弯腰将他扛了起来。
“哎？衣服！衣服啊！衣服不要了吗？！”胯骨被吴亦凡骨节嶙峋的肩膀硌得生疼，鹿晗不得不一手撑在他的背上缓和压力，一手还试图去够散落在地的纸袋，喊着喊着突然发现吴亦凡已经离开了电梯间来到走廊，“你到底要干嘛？！请我去你家喝杯咖啡的话问一句就好了，干嘛一惊一乍的？”
不想引人围观，他刻意控制了音量在吴亦凡耳边嚷嚷，其实他足球运动员出身，吴亦凡即使身高傲人到底仅算体格精壮，他一个打俩个都不是问题，但他始终没怎么像样地挣扎，任由吴亦凡扛着他一路走到家门口，顺顺利利开锁进屋。
——我只是不想打扰左邻右舍而已，都这么晚了。鹿晗在心里又强调了一遍。
吴亦凡径直穿过玄关走进客厅，将鹿晗扔在了沙发上，鲜红色的的布艺沙发宽敞得能容纳三人并排而眠，茶几旁的落地灯亮着温和的光，使吴亦凡极富立体感的五官一半辉映着柔光，一半没在阴影里。
后脑勺砸在沙发坐垫上，鹿晗一时摔懵了，眼见吴亦凡屈膝跪上沙发边沿，双手撑在他身侧，慢慢压了下来……
“等等等等！”他脑子一凛，千钧一发之际按住了吴亦凡的肩膀，“不是喝咖啡吗？你现在这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吴亦凡挑起单边眉毛，眼珠在他们两身上来回掸了掸，仿佛在说“这不是很明显吗”。
“可是！”发“可”这个音时鹿晗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忍住咳嗽的欲望谆谆劝导，“我刚刚才和吴世勋分手，而且你还在和朴灿烈交往呢！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还爱着吴世勋吗？”吴亦凡反手附上鹿晗的小臂。
鹿晗犹豫了一瞬，还是诚实答道：“那……倒没有。”
“我每年大概有三个季度都在国外，”吴亦凡又问，“你真以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灿烈一直是‘独守空闺’吗？”
鹿晗瑟缩了一下：“……难道不是吗？”
“呵，”这一声不知是轻笑还是嗤笑，吴亦凡凝视着鹿晗的眼睛沉声道，“你也是男人，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我……我不知道。”鹿晗感到胃部在急速下坠，而心脏越悬越高，卡在了嗓子眼，令他喉咙发紧，手脚发软。
“那我换个角度，”察觉鹿晗卸了力道，吴亦凡立刻逼近，“如果做了，你就会喜欢上我吗？”
他提问时的表情坦坦荡荡，以至于让鹿晗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怀疑，愣然道：“啊？”
“如果做了你会要我负责吗？”吴亦凡又靠近了点，咄咄逼人地追问。
鹿晗觉得被微妙地挑衅了，恼怒道：“哈？我又不是女人！”
“所以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吴亦凡眨着一双葡萄眼，仿佛当真为鹿晗的踌躇而困惑不解，而后不待鹿晗做更多反应，他直接拨开鹿晗的手、抽身站了起来。
他就这么走出了客厅，鹿晗在他身后忍不住问：“你去哪？”
“你不是要喝咖啡吗？”吴亦凡远远地答道，随后那边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想来他是在厨房煮起了咖啡。
鹿晗怔了怔，撑起身，一个人盘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发呆。
——至少当吴亦凡端着热气氤氲的马克杯和牛奶糖罐走回客厅，看到鹿晗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以为他一定是在发呆了。
“不知道你喝咖啡的习惯，你自己加吧。”吴亦凡将东西挨个码在茶几上，搁好最后的糖罐时，突然被鹿晗扯住了衣角。
鹿晗扯着他转过身，他站着，鹿晗坐着、昂首望着他，居于下位却用了命令的口吻道：“脱衣服。”
吴亦凡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惊和喜，他没有即刻响应，而是略有保留地握住鹿晗的手指，垂首仔细确认对方的眼神：“怎么，改变心意了？”
“嗯。”鹿晗回握住他的手，就着姿势将人往下拉。
顺应鹿晗的需求，吴亦凡俯下身，骤然拉近了距离：“考虑了一会儿，觉得我还是不错的吗？”他调笑道，话里掺杂了几分疑虑。
“不是，”鹿晗干脆地否定了，在吴亦凡皱起眉头前，他轻轻一笑，抬手圈牢了男人的脖颈，“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很不错。”
吴亦凡也笑了，随即又缩短了几厘米空白，刹那间鼻息交错：“先说好，可别爱上我啊~”
“彼此彼此。”鹿晗不甘示弱地消弭了最后一厘。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