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牛】【短篇】卡哇伊恶魔（5）（完结）
鹿晗：天使脸孔的大魔王
吴亦凡：土气别扭的傻大个
※改编自斑目ヒロ的同名漫画，成濑枫太是所有日漫中我最爱的小攻没有之一！他少年时期的样子和鹿哥不要太像！（第二、三名是鸟童隆太和麻见隆一o(≧v≦)o）
※重要的话说三遍——鹿牛！鹿牛！鹿牛！
※无直接的鹿牛向OOXX描写，所以其实不必太担心踩雷
※软萌哒缇娜酱第一人称
「哎呀，那个是……」
「嗯？哦，这个香囊吗？这是奶奶你做给我的哦，你还记得吗？我一直都系在钱包上。」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小学的时候我做的，没想到你还留着呢。」
「因为是奶奶给我的啊，就像我的护身符一样。」
Vol.05 -孵化-
亲爱的妈妈，我回来了。
暑假一眨眼就结束了，我不得不登上返市的长途汽车，离开我溺了整个暑假的祖母家。
我难得去一趟，一直独居乡下的奶奶高兴坏了，我也很久没那么悠闲了，两个月过去感觉身心都受到了洗涤。
最重要的是……
「亦凡……」
我猛地摇了摇头，把鹿晗故作楚楚可怜的神情从脑海里甩了出去。站台上熙熙攘攘，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来到西广场，望着市内灰白的天空，又忆起站在祖母家院落时目之所及的蓝和绿。
……啊啊…多么充实的假期啊……
虽然一想到明天心情就变得有点沉重……
“喂，哥们儿？哥们儿！”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叫停了我的惆怅时刻。我转过身。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青年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那个，我的钱包刚在广场上被偷了，现在没钱买票了，你能帮帮我吗？”
“糟糕，你报警了吗？”这年头治安问题还真不小，我皱着眉头从包里掏出钱夹，抽了两张二十和一张十块的钞票递给他，“这些先给你，应该够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报个警比较好。”
“哇、谢谢！”那青年道谢时的笑容让我感觉十分古怪，他将钞票揣进口袋，眯起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扭头朝后方歪了歪脑袋，像是某种信号，立刻有两名同他打扮相似的青年围了上来。
“请你也帮帮他们吧，”他脸上的笑容扩大了，非但没使他看起来亲切一些，反倒格外狰狞，他用油腻的腔调说，“怎么样，哥们儿？”
我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但不及我反应，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像猛禽锋利的脚爪一样，一把夺走了我手里的钱夹。
“还给我！”我慌忙去抢，他毫不客气地一拳砸在我脸上，另两人中的一个踹了我一脚，趁我踉跄着摔倒在地的工夫，他们掉头逃走了。
被踹到的肋骨处痛得像是裂开了，我试了两次才爬起来，可他们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群里了。旁边好心的大叔扶住我，低声询问我要不要帮忙报警，我谢绝了他的好意。再休息一下，等肋骨不那么疼了以后我会自己去报警，不过我心里也清楚，找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了。
我捂着侧腹立在原地，一股酸涩感涌上鼻腔。我心疼的倒不是钱包里的现金，而是挂在上面的香囊。想到奶奶一脸欣喜地对我说：“你这么宝贝它，奶奶好高兴啊！”我觉得难过又愧疚，只想跌坐回脏兮兮、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报到当天，学校的混乱程度并不亚于长途汽车站。
“谢谢老师。”我抱着领到的新书，朝坐在转椅上的班主任老师欠身，他一脸疲态地摆了摆手，我退出集装箱般堆着一座又一座书山的办公室，往教室走去。
走廊上人声鼎沸，陆续有四五波女生大呼小叫地越过我，像小学生那样推搡着追逐着向前跑。我茫然地抱着书，发现自己跟她们竟是同一个方向，等走到教室门口，我又发现自己跟她们连目的地都是同一个。
升了一年级，我们班的教室换到了走廊末端，原本应该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此刻却门庭若市：一群又一群女生将不大的前后门堵得水泄不通，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瞪了一会乌泱泱的人群，我深吸一口气，抱紧怀里的书、弓起腰硬着头皮往里挤。
“抱歉，抱歉，让我……”话还没说完，又一波女生拥了过来，我被撞了个趔趄，挤在愈发稠密的人群里一阵呼吸困难，只能拼命仰起脖子大喊，“我是这个班的！同学，同学让一下好吗？我得——”
有人使劲推了我一把，由于腿脚尚且卡在女生们的小腿和百褶裙之间，我一个重心不稳就滚到了地上，怀里那摞书最顶上方的一本掉了出来，我慌忙伸手去捡，不想立刻被踩了几脚，我痛呼着收回手，背后又被不知谁的膝盖顶了一记，疼得我“嗷”了一嗓子，不禁开始联想平日多有耳闻的踩踏事件，以及事件里悲惨的受害者。
我正臆想着自己横死的场景，忽然人群松动了，起先我还以为是错觉，但很快，女生们真的以我为中心散开了。
她们不会以为我是什么裙底偷窥狂吧。我眼皮一跳，心惊胆战地昂起头——
鹿晗俯瞰着我，不耐烦地说：“磨蹭什么呢，快进来。”
我抱着书坐在地上，愣愣地望着鹿晗。
他变化不小，倒不至于叫我认不出，但也足够解释眼下的骚乱了。仅是两个月不见，他抽高了至少十公分，两颊的婴儿肥消褪了，鼻梁和下颚的轮廓随之分明了许多，整个人平添了几缕难以忽视的英气。但除此之外，我总觉得还有哪里怪怪的。
“鹿、鹿晗？”我莫名其妙地结巴起来。金钟仁从鹿晗身后闪出来，弯腰握住我的胳膊扶我起身，顺道帮我捡起了灰扑扑的英语课本，而后无比自然地接过了我怀里的书，周围的女生一看见他就作鸟兽状散开了，只敢站在三米外指着鹿晗窃窃私语。
“好久不见，班长，”金钟仁热情洋溢地跟我打招呼，察觉到我几乎无法从鹿晗身上挪开的视线，他眼底马上燃起了狂热的火焰，我想他如果不是抱着书绝对会一边挥舞手臂一边嚷嚷，“鹿晗哥是不是变更帅了！难以置信，毕竟他原来就已经那——么帅了！不过鹿晗哥还在发育期啊，肯定还会长的！凡哥你的表情……你是不是被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哈！”
不，我是被你的花痴脸吓了一跳，鹿晗这种程度的还吓不到我……不如说“吓”这个字眼用得不太准确……
鹿晗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他的校服衬衫不再合身了，袖口紧紧地绷在手臂肌肉上，高举手臂时带起了衣摆，一截腰线和形状优美的肚脐露了出来。我磨了磨指肚，努力按捺住伸手去扯他衣摆的冲动。
他放下手臂，眨着湿漉漉的睫毛，瓮声瓮气地说：“走，陪我去厕所。”说着，胳膊就横过来揽住了我的腰。
这时，鹿晗的一个拥趸凑了上来：“小鹿，班长还要准备班会呢，我陪你去吧。”这男生一贯积极，以往鹿晗做什么他都要跟屁虫似的粘在后头，还总一副让我不舒服的谄媚表情。我垂眼望向鹿晗，对他接下来的答复心里有数，不是“可我好久没见凡凡了，很想让他陪我嘛”，就是“凡凡刚和我说他也想去呢”，类似的对话都进行过千百次了，鹿晗的套路来来回回逃不过撒娇耍赖。
鹿晗依然望着我，眼睛像流光溢彩的水晶球。他启开形状优美的嘴唇，用冰冷的声音对男生说：“有你什么事，”他自眼角扫了对方一眼，嗤笑道，“你算哪根葱。”
撂下这句让全班凝滞的话，鹿晗面无表情地揽着我的腰走出教室，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光影交错战成一团，快到厕所门口时才恍然大悟：对了，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个——鹿晗不再装可爱了！
我大概是将自己的结论喊了出来，因为鹿晗在我耳旁笑了一声，我正要偏首确认他的表情，便被推进了厕所。
一站稳我就本能地环视了一圈，厕所里没有人，我转回视线，看见鹿晗合上了门。显然这人虽身量有所增长，公德心却毫无精进，他不顾及其他同学可能的生理需求，“咔嗒”地锁上了门。
“鹿晗……”我吞了吞口水，盯着鹿晗的眼睛探性地说，“那个……”
鹿晗沉默着迈开脚步走过来，他的刘海长了，灯光打下来，在他脸上形成锯齿状的暗影。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后腰抵住了洗手台，眼见他抬起一只手臂撑在我脑后的瓷砖上，美丽的脸庞越来越近。
要、要被亲了吗！？
我耸起肩膀闭紧眼皮，感觉到鹿晗的手指按在了我的腮颊上，但预想中温暖濡湿的触感迟迟没有到来，我困惑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鹿晗正注视着我颧骨的位置。静止了三秒，他问道：“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搞什么鬼，只是看伤口啊……
我撇了撇嘴，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不对，我干嘛要失落？
“都青了。”鹿晗又说。他靠近了点，金色的刘海滑落在我眼角，痒痒的，他将嘴唇贴上我颧骨的瘀伤轻柔地磨蹭。我瞪大了眼睛。
见我半天不作声，鹿晗撤开了距离，肃然道：“我问你话呢。是谁干的？什么时候？在哪？对方是一个人还是团伙？除了这个以外还对你做了什么？”问题像连珠炮似的扔过来，我不知所措地别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亦凡。”他固执地唤了声，按在我腮颊的手指加重了力道。
半是因为羞耻，半是因为烦躁，我大着胆子格开了他的手，冲他喊道：“烦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一喊完就后悔了，鹿晗被我格开的那只手在半空悬了一会儿，挡住了他的神色，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的反应。下一秒，他动了起来。被格开的手臂缓慢地舒展，“啪”地按在我耳朵旁。现在，他两手撑在我脑后的瓷砖墙上，弯曲手肘，朝我压了过来。
“吴亦凡。”他咬牙切齿地念了我的全名。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当他拧起眉头时，眼睛就显得不那么浑圆了，浓重的阴影凝聚在眼头和眼尾，戾气横生。
他一字一句地低吼道：“给我说！”
噫噫噫噫噫噫——
我吓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哆哆嗦嗦就把自己在车站的遭遇全交代了。鹿晗听完摸了摸下巴：“西广场？”我点头如捣蒜。他冲我一挑眉，讥讽道：“你还真是……蠢透了。”
——混蛋！
“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说，“整整两个月都没搭理我，看来你放了个长假啊。”他刻意拖沓了语调，尾音又轻又长，惊得我浑身冒冷汗。
……糟了……
“因…因为去了奶奶家……乡下嘛，你知道……信号不太好……”我颠三倒四地解释着，越说越心虚，但还是得垂死挣扎一番，“而且我奶奶一直挽留我，本来只打算待一个月，但看她那么高兴，我就…就留下了，结果……拖到昨天才回来……”
“算了。”鹿晗打断了我的支吾。
——过关了吗？！
我正要松气，就见他吊起眼梢，咧开了唇角，十足一副恶相。
他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咦咦咦咦咦咦——
新学期第一天，我步履蹒跚地走进教室。
——怎么看都不像个好开端。我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屈辱感，别别扭扭地侧着臀部坐在位置上，意志消沉。
“班长是不是也受打击了？”或许是听见了我的长吁短叹，前桌转过来问道。
“啊？”我一时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后桌跟着哀嚎了一声，趴在了课桌上：“啊！我们的小鹿！没想到啊，没想到——”
哦，原来是这个……哈哈哈，鹿晗你邪恶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我在心里仰天长笑三声。
“——居然长高了那么多还变帅了。”
啊？什么？
“变帅了不止一星半点呢，”后桌的同桌托着腮附和道，“虽然大受打击，不过与其说觉得嫉妒，倒不如说很崇拜吧。”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小鹿啊，小鹿是特别的嘛。”
“唉，我是又崇拜又羡慕啦，看着他不自觉得地就会想——我们这种人可怎么办啊。”
是啊，你们这些loser可怎么办啊。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扭头望向鹿晗的座位。这位话题人物正歪在椅子里呼呼大睡，两腿大敞着，手臂搭在椅背后面，嘴角依稀有亮晶晶的口水痕迹，简直毫无形象可言。然而就算如此，他旁边仍是环绕了一圈男男女女，低呼着“好可爱”什么的。金钟仁犹豫地拿着校服外套想给他披上，又不敢打扰他睡觉，只能小声念叨着：“鹿晗哥，这样睡会感冒的……”
我真真切切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啊。什么崇拜什么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鹿晗还是鹿晗啊。
心情抑郁间，上课铃响了。这节是化学课，老师比较严厉，我本该专心记笔记的，但取而代之的是上课敲响二十分钟后，我仍呆望着黑板，脑子里全是鹿晗的脸，两个月前的和现在的，像是西部巡警在比对嫌犯的长相和通缉令上的画像，压根集中不了注意力。
再回过神时，女老师赫然立在我眼前。
——糟了。我的化学成绩不好，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果然，她捏着嗓子用隔壁班都能听清的音量说：“吴亦凡同学，看起来你已经放弃我的课了呢。其实化学不难，动动脑子的事情，脑子，听说过吗？”
“……居里夫人又在为难班长了。”
“……总是针对班长，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
周围同学悄声议论起来，我听在耳里，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这种情况除了安静挨批也做不了别的了。
“如果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你大可以离开啊，不过这样对你的成绩有影响吧，”老师冷冷地说，即便是我也能听出她是在奚落我了，“我可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帮人补习啊，要是发生这种事你要怎么赔偿我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就为了你一个人，我还得——”
“哐！”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我顺着全班的视线回过头，发现目光焦点是鹿晗：他坐得端正，手里捧着一本两厘米厚的习题册——看来就是发出巨大动静的凶器。
鹿晗没有理会聚集在身上的视线，而是径直望向噤了声的老师，一边将手里的习题册放回桌面，彬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老师，打扰您讲课了。”
我们又齐刷刷地转回视线，看见老师像金鱼那样无声地张了张嘴，最后惨白着脸走回了讲台，指着黑板气若游丝地说：“好了，我们继续讲下一题。”
我盯着她指的那片空白的黑板，脑子里一团浆糊。周围同学又在交头接耳了，有两个女生一边摇晃对方的肩膀一边低声尖叫道：“好帅啊啊啊啊！”脸上飞着难以忽视的红晕。自此，她们的心思完全脱离化学公式粘在了鹿晗身上，隔两分钟就要明目张胆地回一次头，接着一顿雏鸟般的躁动。我被她们吵得听不清老师的声音，整节课都百无聊赖地在笔记上涂鸦……
“你画的什么？这是什么生物？它头上戴的是圣诞帽吗？”
我猛地盖上笔记本，一抬头，鹿晗正挎着包站在我桌旁，见我反应这么激烈，他扬了扬末梢锋锐的眉毛，说：“怎么了？”窗外夕阳为他纤长的睫毛包上了橙红的果壳，我凝视着他眼底浮动的明黄色的光影，惊觉已是放学时分了。
——没怎么，画了只鹿而已。
“没什么。”我敷衍道，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书本统统扫进包里，鹿晗又扬起了眉毛，所幸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桌旁看着我收拾东西，我不想让他久等，直接扣上包就站了起来，将椅子架到课桌上。
这时，偷瞄了鹿晗一天的两个女生背着包凑了过来，她们推拉了一番后，其中一个扎马尾的攥紧包带走到了鹿晗身边，昂着脑袋对他说：“鹿晗，我们能跟你一起走吗？”
我立刻朝那些自称鹿晗亲卫队的男生瞥了眼：他们竟清一色地挂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
——哼，一群loser。
胃里陡然腾起了一股邪火，烧得我心烦意乱。是我犯傻了，对鹿晗和追随他的那些蠢货还是应该眼不见为净。我背上书包从同桌那边离开了座位，独自往教室门口走去。
“亦凡？”鹿晗喊了一声，从后面追上来扯住我的衣袖，对上我的眼睛时，他愣了一瞬，问道，“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我烦躁地挣开他的手。
那两个女生嚷着“鹿晗等等啊”又凑了过来，我赶紧加快脚步跨出了教室，鹿晗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到校门口，鹿晗的脚步声忽然停了，我奇怪地扭头看向他。
他被两个女生夹在中间，皱着眉头望了我一会儿。
“路上小心，明天见。”他说。
——咦？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我的手臂，朝与我家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女生们当然乐见少了我这个电灯泡，兴高采烈地扯住鹿晗的袖口说：“我们去玩吧！附近新开了一家影城，装修得可漂亮了！”鹿晗拨开了她的手，低声回了句什么，从我的角度只能瞧见他小半张冷淡的侧脸。
——为什么他……平时不都会跟到我家的吗？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注视着鹿晗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
鹿晗。男。现年十六岁。举止古怪。恐被魂穿。
连续三天了。他在学校时跟过去一样像个暴君，早上拖着我陪他上厕所，中午拽着我去食堂吃饭，下午拉着我非要踢足球还故意踢擦边球拿我当猴耍，但他没再对我动手动脚，放学的时候也很干脆就走了，环绕在周围的莺莺燕燕更是与日俱增。
聪慧如我，采取了静观其变的战略。
周四放学后，我站在教室后门口配合金俊勉的工作检查了一遍消防。
“好了，这样就结束了，”金俊勉点点头，在本子上打了个勾，“事先不打招呼快放学才通知要检查这个，简直把学生会长当杂役使，体育部长这两天请假了，害得我待会儿还要监督他们整理体育馆那些东西，本来约好了今天和高一女生联谊结果也去不成了……”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碎碎念，脑子里乍然晃过一个念头。
鹿晗难不成是……偷腥了……？
我在想神马啊啊啊啊——
我扶着放消防用具的柜门就要一头撞上去，突然走廊那头有人大喊了一声：“小心！”
我没看清他让我小心的是什么，因为一个金色的影子几乎是凭空窜出来挡在了我面前，下个瞬间，我意识到那个残影是鹿晗漂染成金色的短发。他背对我站定，手里抛接着一只白色的棒球，我刚想搭话，就见他曲起手肘往回拉、再一掷，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并且一气呵成，棒球飞旋出去，接着是一记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叫。
“鹿晗……”我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一个女生嬉笑着跑到鹿晗身边，距离近到胸部会时而蹭过他的手臂。
“鹿晗~一起回家吧，”她说，她相貌非常出众，是鹿晗喜欢的甜美系，声音像黄鹂鸟儿一样清脆，与我低沉的嗓音截然不同，“对了，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周末去水族馆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嘛？”
其他女生一听，马上开始抗议：
“水族馆？不要啦，鹿晗哥哥，和我一起去游乐园吧！”
“和我一起吧！”
“不要吵！是我先问的！”那个相貌甜美的女生拧起眉尖声道，再转向鹿晗时又和风细雨起来，“你要是对水族馆不感兴趣，那，我去看你踢球也行啊~”说着，她娇娇弱弱地挽上了鹿晗的手臂。
我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场面有什么想法，就听见了鹿晗冷得掉渣的声音：
“别碰我。”
女生僵住了，惊疑不定地望着鹿晗。鹿晗冷着脸抽出自己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说：“我们认识吗？”
——喂喂，那女生看上去快哭了啊。
我应该同情她的，但奇怪的是，她的眼泪完全唤不起我的怜惜，反倒是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情绪冒了苗头。我试图理清它们之间的关系，但鹿晗回身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扯到了他身旁，掐断了我的思绪。
“听好了，”鹿晗提高了音量，沐浴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我惊恐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卡进了我的指缝，他秉着周一国旗下演讲的庄重感，向整条走廊的学生宣布道，“我有男朋友了，就是吴亦凡，所以你们别一天到晚约我了。我眼里除了他谁也看不见。对他有想法的家伙也趁早歇火，否则我宰了你们。”
他说完，整条走廊死一般的沉寂。
——啊。眼前一片黑暗。找个坑把我埋了算了。
相比我这个当事人正经历的黑云压顶级别的窘迫，另一个当事人、也是罪魁祸首、好像对自己方才发言的恐怖程度毫无概念，他不甚在意地推了我一把，说：“快去收拾东西，今天送你回家。”
——哎？怎么？又恢复原来的程序了？
我一头雾水地逃回教室，金钟仁站在窗边举着拖把朝我挥了挥拳头，朗声道：“鹿晗哥帅毙了！太好了班长，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公认的一对儿啦！”
——明天开始我该怎么苟延残喘下去呢？
我脱力地飘回座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我从桌肚里掏出书包，一不小心带出个四四方方的物件、掉在我腿上。
“嗯？”我低下头，在看清那个物件的刹那睁大了双眼。
那是我的钱夹。
金钟仁还在倾诉他对鹿晗的憧憬，用一种全然梦幻的语气：“就像我说的，鹿晗哥真的很厉害……”
我恍惚间记起，那时我刚落入鹿晗的“魔爪”，不甘心地向金钟仁刺探鹿晗的弱点，他就坐在绿茵场边笑着对我说——
「鹿晗真的是很棒的家伙哦……」
才不是，他恶劣透了，嚣张跋扈，自我中心。
「他从以前就经常这样若无其事地拯救我……」
他从前就总是不顾我的意愿，现在态度变幻莫测，更叫我束手无策。
「所以对我来说……」
无论从前还是过去，他都是……彻头彻尾的恶魔啊。
“磨蹭什么呢，”我一抬眼。鹿晗倚靠在门口。他伸手将额前过长的刘海捋到脑后，不耐烦地说，“快点过来。”
我抖着手拾起钱夹，系在边角的棉绳垂下来，香囊坠在末端轻轻摇晃。
「鹿晗是无敌的英雄。」
“怎么了？”鹿晗眼神一凛，直起身朝我走过来，“肚子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慌忙低下头，努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大着嗓门说，“先说清楚啊，你别自以为了不起，只是长高了变帅了就指望我把你当偶像崇拜！你在我眼里和以前可没有任何不同！”
“……”
鹿晗笑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走到我面前，俯身环住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声说：“嗯，你就保持这样就好。”
我的手臂自发地回搂住了他。
此时此刻，我为什么会想温柔地对待他……关于这一点，我不愿细想……
“我可以吻你吗？”他问道。
我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别装蒜了，你每次不都是想做就做嘛。”
鹿晗又笑了。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烧着了我的脸颊和脖颈。
他松开手臂，拉开了点距离，对我露出一个熟悉的坏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亲爱的妈妈，我想了又想。
就算鹿晗是恶魔，那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恶魔吧。
【THE END】
没赶上吴男神的五周年。王不悦。
快到写牛鹿两周年了，要写总结了，疯狂赶稿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