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林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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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磕极圈❄️大势无缘

【牛鹿】上海堡垒

※老吴形象参考《千星之城》里的纳泽↓


#1

 

眼看电梯门徐徐合拢,鹿晗连忙高喊:“等一下!”

 

所幸双扇门停顿了一秒,又重新滑开,鹿晗小心翼翼地抱着背包,一溜小跑冲进了电梯。

 

“谢谢谢谢!”他低着头钻进角落里,向为他留门的好心人道谢。

 

“不客气。”对方道。

 

鹿晗猛地抬起头,撞上了指挥官隐隐透出笑意的双眼。

 

“啊、长、长官!”他慌慌张张敬了个军礼,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抱紧了背包。

 

“嗯,”吴亦凡点点头,说,“这段时间训练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长官!”鹿晗原地立正,又敬了个军礼,心里觉得自己简直傻得冒泡,他摩挲着背包的拉链,在电梯下行的短暂时间里踌躇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叮咚!您已到达,二十九,层。”

 

吴亦凡冲他略微颔首,迈开两条长腿走了出去。

 

鹿晗呆望着吴亦凡走向指挥中心,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从玻璃门后迎出来,在电梯门彻底闭合之前递给吴亦凡一束热情洋溢的红玫瑰。

 

“生日快乐!”女人坦坦荡荡的祝福顺着门缝飘进来。

 

“……唉。”鹿晗长叹一口气,将后背重重地砸向电梯壁,与此同时,怀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动静,他赶紧拉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六棱玻璃匣子,正面的玻璃裂开了几道缝,所幸匣子里的永生花安然无恙。

 

嫩黄色的郁金香,可爱归可爱,比起人家娇艳似火的玫瑰花束,却显得寒酸幼稚许多。

 

捧着匣子,鹿晗再次长叹了口气。

 

 

 

#2

 

用镊子将碎裂的玻璃一块块取出来,换上了新的,鹿晗盯着匣子里的郁金香有些出了会儿神,最后把修好的匣子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屏幕停留在短信编辑界面,收件人是“吴亦凡”,内容框里写着:

 

“我今天表现得还不错吧^^”

 

删掉表情符,又删掉后面几个字,鹿晗重新输入: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想了想,又改成:

 

“我今天表现得还好吗?”

 

检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这才点击发送。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那边几乎是立刻就回了他的消息:

 

“不错,再接再厉。”

 

将短短六个字默念了三遍,嘴角不停上扬,鹿晗高举着手机扑到床上打了个滚。

 

 

 

#3

 

“‘你明天有空吗’——指挥官真是这样给你发的?”路依依仍不相信地问,一边帮鹿晗整理衣领。

 

鹿晗翻着白眼说:“我编这种瞎话有意思嘛!”

 

“谁知道你啊,可能是每天被我们说怂、你想找点场子回来呢?”曾煜在对面做了个鬼脸。

 

“滚滚滚!”鹿晗直接抓起桌上的抹布砸了过去,回身看见路依依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皮夹克,忐忑道,“不怎么样?”

 

路依依摇了摇头说:“潘队的衣服帅是帅,但你穿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全程靠在门边围观的潘翰田哈哈大笑,一语道破天机:“鹿晗比我小了两个号不止,衣服能合适才有鬼了!”

 

鹿晗立马塌下肩膀,沮丧地望着路依依:“那该怎么办啊……”

 

“别急啊,肯定有办法的。”路依依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目光最终停留在挂在床边的军礼服上,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

 

“你白天参加了什么活动吗,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吴亦凡上下打量了一番鹿晗的行头,惊愕道,他自己一身便装,脖子上松垮垮围着条淡蓝色的针织围巾,一只手拎着工具箱,一只手抄在夹克口袋里。

 

身着军礼服的鹿晗挠了挠耳根,窘迫地说:“所以……你问我有没有空是……让我来检修基地的防御系统?”

 

“不然呢,我让你到这儿来干嘛,放烟花?”吴亦凡抬起下巴示意鹿晗看向这片黑灯瞎火的旷地,除了地面发射器外连根草都没有。

 

“哦……”鹿晗失落地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背包拉链。

 

“你不知道是来检修的话,那你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的不是工具吧?”吴亦凡敏锐地指出。

 

“啊?啊、这、这个是……”鹿晗惊慌失措地抱紧了背包,光线昏暗,他看不太清吴亦凡脸上的神情,想到这份生日礼物还有几个小时便要过期了,他一咬牙,不管不顾地扯开拉链掏出了玻璃匣子,几步跨到吴亦凡面前、手臂一伸,像递定时炸弹那样莽莽撞撞地将匣子横在吴亦凡胸口。

 

“……什么,给我的?”吴亦凡迟疑地接过来。

 

“生日快乐,长官!”鹿晗原地立正,一本正经向吴亦凡敬了个军礼。

 

吴亦凡捧着玻璃匣子愣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噗嗤——哈哈哈哈!”

 

“长、长官!”鹿晗涨红着脸小声嘟囔道,“你笑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吴亦凡笑得牙龈都露在外面,全然没有平日高冷男神的做派,他弯起一双即使在黑暗里也熠熠生辉的葡萄眼,柔声对鹿晗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高兴。”

 

冬日里的寒风呼啸而过,鹿晗打了个冷战,吴亦凡将工具箱放到地上,空出一只手解开自己的围巾挂到鹿晗空荡荡的脖子上,随意围了两圈。

 

不等鹿晗反应,他重新拎起工具箱,说:“喜欢拉面吗?”

 

“哎?喜欢的。”

 

“走吧,请你吃夜宵。”

 

“啥?不检修了?”

 

“我会派别人过来的,你到底走不走?”

 

“走!”

 

 

 

#4

 

“这个箱子是特殊材质的,能抵御高温也能防水,一万年不会腐化,你们可以把重要的东西放进去,只要后人有心,就可以找到它。”邵一云说。

 

其他人一言不发地打开箱子,只有鹿晗一动不动。

 

邵一云皱起眉头:“鹿晗,你还有什么问题?”

 

“长官,吴亦凡中尉不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吗?”

 

“吴亦凡另有机要任务在身,这次行动由我负责指挥,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长官。”

 

鹿晗抿着嘴角打开箱子,10X20的空间能放的东西也不多,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未发送信箱,一连串“好好睡,晚安”整整齐齐地躺在屏幕上,五年的光阴里从未抵达过它们应去的地方。

 

大难当前,连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鹿晗终于编辑了一条以前连打草稿的勇气都没有的短信:

 

“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点击发送。

 

发送中。

 

信号十分不稳定,“发送中”的状态持续了一分多钟,路依依他们早就装好了东西,沉默地站在旁边等待鹿晗。

 

鹿晗死盯着屏幕,直到“发送中”的方框消失,弹出“发送失败”的提示。

 

他自嘲地笑笑,将手机和充电器一并扔进箱子里,“喀啦”一声关上。

 

 

 

#5

 

摩天大楼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坍塌,掀起的灰尘直达云端,海水从四面八方涌上陆地,转瞬间淹没废墟,将上海彻底吞入深渊。

 

“吴亦凡……”鹿晗呢喃道,瞪着下方海面上逐渐形成的巨大漩涡,双眼通红几欲滴血。

 

“呼叫……呼叫灰鹰小队,呼叫——咳咳、灰鹰小队,听得见吗?”

 

杨建南的声音从频道里传来,鹿晗按下通话键,声音嘶哑地回复:“收到,请讲。”

 

“上海大炮的自动校准系统严重损坏,无法瞄准母舰。”

 

鹿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开启红外线导航,锁定我!”话音未落,他猛拉驾驶杆,AV28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开捕食者,径直向上空的母舰飞去。

 

捕食者苍蝇似的不断扑上来,他火力全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爆炸声在耳边接连响起,机翼和引擎冒着滚滚浓烟,控制台发出危险的红色警报,整个机身都在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坠落。

 

汗水和泪水交织,视野一片模糊的猩红。

 

鹿晗拼命拉住驾驶杆,指骨喀啦啦作响,这是人类的背水一战,是最后一线生机,决不能退缩,他嘶吼道:

 

“啊啊啊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6

 

五年后。

 

“长官,东西给您取来了。”

 

“放桌上吧。”鹿晗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地应道,两个一模一样的四四方方的箱子被摆在了他面前。

 

他一愣,疑惑地望向下属:“怎么有两个?”

 

“一个是您自己的,另一个……箱子的主人牺牲了,但署名是留给您的。”

 

“……你先下去吧。”

 

“是。”

 

鹿晗放下手里的文件,潜意识里不想去碰那只来历不明的箱子,于是先打开了自己东西,部队配发的老式军用手机孤零零地躺在箱子里。

 

他从更里面的位置掏出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就坐在那里盯着另一只箱子发呆。

 

大约过了十分钟,手机自动开机了,很快,屏幕上弹出提示框——“发送成功”。

 

鹿晗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指的是什么。

 

接着,记忆里的短信铃声响起,屏幕上弹出新的提示框——“您有一条新消息”。

 

他怔了怔,似乎冥冥之中已有预感,他好像知道这条短信来自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脏便疯狂运作起来,震得他指尖都在战栗——他抖着手点进这条新信息,发件人一栏果然写着“吴亦凡”,在他看清短息内容之前,眼泪早已争先恐后地砸在屏幕上,融开了字句:

 

“鹿晗,我不打给你了。下午1:45……”

 

像攥着救命的稻草,鹿晗紧紧攥着手机,眼泪还在不停滑落,他看不清东西,另一只手胡乱地摸索到桌上无主的箱子、一把拉开隔板——

 

 

 

#5

 

“穿军礼服好像太正式了……”吴亦凡自言自语道,将熨烫得笔挺的军礼服挂回衣橱,转而拿出一件夹克。

 

警卫员拎着工具箱敲了敲门:“长官,您要的工具准备好了,真的不需要我通知后勤部跟您一起去吗?”

 

“不用了,箱子放那儿吧。”

 

“是。”

 

 

 

#4

 

“今天进步很大^^”

 

吴亦凡沉思了一会儿,删掉表情符和“进步很大”,重新编辑:

 

“今天表现不错”

 

想了想,又删掉“表现不错”,写道:

 

“今天邵将军跟我表扬你了” 

 

还没来得及发送,鹿晗的短信率先跳了进来——

 

“我今天表现得还好吗?”

 

吴亦凡默念了一遍,脑海里浮现出对方明亮的双眼,因此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3

 

“你在看什么?”

 

吴亦凡收回望向电梯的视线,对捧着玫瑰的女人摆了摆手:“抱歉,这花我不能收。”

 

“就是生日礼物而已,你别多想。”

 

“那我也不能收。”

 

“为什么?”

 

“我怕有人会多想。”吴亦凡笑着说。

 

 

 

#2

 

吴亦凡站在深渊之井的控制台前,一字一句地编辑道:

 

“鹿晗,我不打给你了。下午1:45,坐最后一班穿梭机走,机票在我储物箱里,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已经被安排任务,下午4:45,上海沉没。”

 

发送。

 

他刚准备关机,手机忽然欢快地响了一声,屏幕上弹出提示框——“您有一条新消息”。

 

 

 

#1

 

短信铃声再次响起,鹿晗条件反射地点开这条信息:

 

发件人:吴亦凡

内容:

 

好^^

 

 

 

#0

 

——嫩黄色的郁金香安静地盛开在玻璃匣中,在特殊材质军用箱的保护下,可万年不腐。

 

鹿晗小心翼翼地抱出这朵永生花,另一只手点开短信编辑界面,熟练地敲下五个字,发送。

 

“好好睡,晚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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